一棵暗影与虚空构成的巨树下,两个焦黑色的人类头骨突然浮现。
“首,败,封;吾,孕,二。”
“吾,转,毒,可。”
“计,已,始;何?”
“爷,不,管。”
对话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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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个转学生,还做了自己的同桌。
真的好正啊。曹漯用余光瞟着旁边这个专心看书的红发少女,暗自做出评价。
清秀的脸上一双毫无感情的翠绿色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课本,晶莹如白玉的手指让别人看她翻书都成为一种享受;一头飘逸光滑的鲜红直发半搭在肩上,就连垂下去的高度也达到了腰间。还没发放校服的她今天穿了一件印着十字架的黑色短袖,与她白皙纤细的手臂形成鲜明对比;丰满的胸口和盈盈一握的腰肢让她魔鬼般的身体曲线更加妖娆诱人。
再往下就不是余光能看到的了,曹漯悻悻地收回目光,他不想开学第一天就被同学当作变态轰出教室。
“不继续看了吗?”知性中又带点调侃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曹漯虽没回头,但他知道同桌此时一定在歪头盯着自己,面带微笑的那种。他紧张的全身发抖,不知所措地按动着水笔,脑中一片空白,胡言乱语道:“没事,没事......”
好在此时上课铃响起,曹漯如蒙大赦,随便从书墙里抽出一本书开始大声读起来。
“曹漯!站起来!现在是英语早读,想背语文到隔壁班背去!”讲台上尖嘴猴腮五短身材的英语老师尖声呵斥道。
在全班同学的哄笑声中,曹漯要升天般地把头埋进书里,为自己刚开学就经历的苦难感到悲哀。
......
第四节下课铃准时打响,午休time开始。
作为一名普通学生,曹漯的人生前段平平无奇,但这并不妨碍他拥有一个“娶位长得好看的老婆”的梦想。毫无疑问,同桌就是自己绝佳的机会,不管有没有可能,总得先试试。
曹漯一边低头系着鞋带,一边看似随意地向还在安静整理笔记的同桌提了句:“彩银同学,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带吧。”
没错,虽说直接喊了名字,但这并不是曹漯在二人谈话中获取的信息。笑死,根本不敢上去搭话。
但他不行,不代表兄弟不行。曹漯一号好哥们王雨晨,人长得又高又帅又多金,成绩好,身材棒,除了有点沙雕外木得缺点的男人。即使是他,坐拥此等条件的他,自信满满地去跟同桌搭了讪,可最终也只是得知了名字,之后就被礼貌的拒绝了。
人生第一次尝到搭讪失败滋味的王雨晨心灰意冷,将她的名字交给曹漯后选择了放弃。
“兄弟,我失败了。但......如果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三种优势的你再不成功的话,干脆remake得了!她的名字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礼物,再见了,myfriend。”雨晨这么说道。
可悲,可敬,王雨晨的自杀式冲锋换来了曹漯成功的希望,英雄,也不过如此吧。
然后那小子就跑去找他低一级的小女朋友求安慰去了。
可恶到底该不该同情呢。
回到现在,表面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的曹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对方的回复。
“曹漯同学,食堂的饭狗都不吃,你的好意我收下了,但这次还是算了。”彩银平淡地说着很冒犯人的话,但曹漯已经选择性无视了后面的话,他在意的只有——她喊了自己的名字!
食堂
“我说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啊!还有这话也太让人气抖冷了吧!”王雨晨像一个叼苇叶的剑客一样叼着勺子,愤懑不平地说。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感情这玩意儿是慢慢培养的~”曹漯津津有味的吃着狗都不吃的饭,觉得自己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你是不知道ntr本里苦主都怎么被牛的?不都是还和女主小心翼翼谈恋爱的时候黄毛那边就进展到bed上了嘛!”王雨晨指着曹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万一男主是绿帽癖......话说不会真有人会因为这个兴奋起来吧!”曹漯也震怒,纯爱战士走到了统一战线上。
“算了,不提这个。你知道吗,上午全校男生紧急召开了第二届大陆会议。就是评定校花那个,你猜彩银有多少支持率?”王雨晨神秘兮兮地说。
曹漯挠了挠头。“我记得咱学校好看的还不少吧,作为一个刚转进来的新生......能有百分之四十?”
王雨晨猛地一拍桌子。“自信点!足足百分之八十五!而且,听说她还是中乌混血!”
“我超!太妙了!我这就去开展二阶段计划!这次必拿下!”
“必!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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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银银说了三句话捏,嘿嘿,借着问作业的旗号搭话也太方便惹~
傍晚,曹漯望着那一轮朝人们微笑的圆月,愉悦地待在人群中等待红灯,脑海里回想着学校里的光荣战绩。
事实证明,他这个人真的连一点与异性-交流的天赋都没,并且极易被满足。可本人依旧妄想着凭借每天的三言两语拉近关系,最终达成目标。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银银,嘿嘿,我的银银......”曹漯不自觉的发出声来。
“你好,曹漯同学,好巧啊。”
蛤?等等,这声音,不会是......她吧?曹漯艰难地抬起头。
幻想与现实的重影逐渐叠在一起,目光所及,的确是那头红发。
一天内被撞到两次发病的他如果说第一次还能自我欺骗一下的话,那第二次就是毁灭性打击,不可能解释的清了。
曹漯的yy世界瞬间支离破碎,仿佛踏进了无尽深渊;紧张尴尬乃至于兴奋害羞多种情绪如同扇形统计图一般在他的脑袋里迸发。脑容量过载的他想不到什么系统的道歉说辞,只有抛下一切立刻逃离此地与此人的冲动。
可不争气的他却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给彩银拜个早年。
“怎么了曹漯同学?身体不舒服的话需要把你送回家吗?”彩银搀扶住曹漯,一脸担忧。
“不不不,看,绿灯了!我先走一步。”曹漯不敢看彩银的眼睛,摆开那冰凉的手,迅速穿过人流与马路。
他毫无目的的瞎跑,最终在一处小巷停下。
“呼,呼......发病被正主听到,真下头。”曹漯撑着墙气喘吁吁,为刚刚自己的行为后悔。
等下,好像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曹漯敏锐地发觉。
是小混混吗?虽说自己身无分文,但那群街溜子没达到目的肯定会免费赠予修理大礼包一份的。不对,皮鞋声,只有一个人,绝不可能是街溜子!
曹漯刚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一米九的光头肌肉壮汉站在离自己约五米的地方举把泰瑟枪对着自己。
他隐约看到对方好像在扣动扳机,于是条件反射般蜷起身子往侧面翻了个滚,足足拉开了两米距离。
还没站稳,曹漯就听到飞镖出膛的声音以及不屑的“啧”声。
好他妈危险,这人那旮旯冒出来的?绑架犯?那也不会有泰瑟枪这种武器啊,何况对方好像是个白种人。
曹漯不知是小说里这种情节看多了还是什么,此时竟保持着惊人的冷静,甚至还在思考来人的身份。
可穿西装带墨镜的壮汉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打空后立马反应过来,快速回收两枚飞镖的同时还不忘掏出腰间挂的对讲机讲几句话,而且用的还是英文。
曹漯没听懂多少,但从零星几个简单的单词中也能知道对方在叫人,思考一瞬后,他果断顺起墙边的旧纸箱进行一个劲的扔。
这种攻击根本造不出任何实质性伤害,空不出手的壮汉用头轻易顶飞纸箱,但没想到,这只是次佯攻。纸箱之后,迎接他的大脑壳的是一个学生刚发完新书的书包。
“Duang”的一下,壮汉被巨大的冲力带倒在地,手中的对讲机没拿稳飞了出去,恰巧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
好球!第一次体验铅球运动员快乐的曹漯欢呼一声,转身开始跑路。至于目的地,在未知袭击者实力的前提下,当然是——警察局。
白人手持泰瑟枪在境内袭击本土学生,这事儿听着就蹊跷。曹漯一介平民,能保持冷静并逃脱已经算是表现逆天了,现在只需要向警察寻求庇护,再曝光给媒体,届时白人背后的国家肯定有好果子吃。
曹漯被袭击后想到的居然不是遇袭原因,而是如何报复回去。属实是脑回路被掰弯——侧重点清奇了。
......
还是这个小巷子,破败的墙上一盏不时明灭的陈年老灯正照着一个矫健伶俐的身影。狭窄的巷子中堆满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看不出人状,老灯如同超市肉区的冷鲜灯一样给予他们最后的光明。
而那身影正在这血流满地的地方挑选一个个下脚处,时而蹬墙时而空翻,洁白的帆布鞋楞是没沾上一丝血迹。身影一袭黑衣,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用最怜悯的武器和最温柔的手法带走这些一分钟前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他们已被砸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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